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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是谢厌扬鞭策马,那一张脸吓哭了众童,哇哇哭喊。

“哭什么哭!快不准玩雪了。”妇人顶着大风出来。

“鬼脸骑着马儿呜呜呜呜——”

妇人脸色变了,捂住他们的嘴:“要死人了啊,看见他还不快躲!长没长脑子!”

将几个娃拽进屋,她回头,对着厚厚雪道上的一串马蹄印子拜道:“阿弥陀佛,稚子童言,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计较。”

心惊胆战地关上门。

婆母瞥她一眼,怨道:“大冷天的,赤急白脸吓唬孩子。”

妇人压低声音:“母亲不知道,谢家那位骑马经过,咱孩子竟然直接哭了。”

婆母立刻给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屁股几巴掌:“作孽啊!”

小孩儿又哭又闹,老婆子顾不上,望着儿媳发愁:“外头都是雪,路也封了,他要去哪?”

“谁知道呢。”

除了亲近的下属,没有人知道谢厌要去哪里。

留君山封路,他不得不绕远。

原州周围群山绵延,雄伟且陡峭,被雪覆盖的大山更难行路。

黑色的鹤氅在风雪中扬起。

数不清的雪子落在谢厌的发顶,被寒风吹着化去。

他翻山越岭,趟水过河,从严冬到初春,一路跋涉换了八匹马。

终于在一个月后,赶到了京城。

距镇国大将军逝世,已有三月。

剥去皑皑白雪外衣的京城,开始出现焕然一新的春景。

京城的春日无疑是好的。

杨柳依依碧河生粼,粉墙青瓦,长街短巷。

石桥上行人慢步,喧哗中井然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