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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幸 吾七哉 907 字 15天前

傅其章被刺得闭了眼睛,再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周身依然动弹不得。他看见了不甚熟悉的帐顶,周围是明亮的光还有模糊桌椅陈设。

是阎罗特意给他安排了一间好住的屋子,还是阎罗殿本就光明如昼。

光亮太刺眼了,一片白亮模糊中,忽然来了片阴影到他身前,传来声音:“醒了?”

那声音自高处传来,傅其章又闭了眼睛使劲蹙了蹙眉头,挣扎间竟能抬起胳膊挡在眼前。

那片阴影是个人影,他脑中还空白着深吸了一口气,让混浊了许久的心肺得了缓和。

“大将军可有哪里十分不舒服?”那声音复又传来,声音低沉熟悉。

傅其章适应了光线后移开了手臂,他躺在铺着羊毛毯的榻上,身边的人顺着一身毛裘看上去,正是北藩真阳小可汗。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真阳没能逃过昭宁侯的追捕,也丧命了。

可榻边的火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身上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还有这柔软的羊毛毯…每一处都在告诉他,他还活着。

“我…”他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可怕,不由得平吞了一口气:“我活着?”

他还记着那个战场,无数人喊杀却又倒下的血泊。

真阳坐在了士兵搬来的椅子上,看着人终于有了生气,不禁也舒了一口气,笑道:“活着,在北藩大营。”

恍惚间,傅其章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或许应该死在战场上,或许应该被昭宁侯擒去,却怎么也不应该在北藩的大营里。

似乎睡了很长的一觉,这会儿他的神智完全恢复了,开始细细打量起周遭。

自己手脚动弹不得,是因为掺了厚厚的棉布,连胸口都敷上了,呼吸间浓重的药味儿呛得人头脑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