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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嫣一面回了听雪堂中沐浴更衣,一面嘱咐兰竹去永安侯府传个话,告诉父亲一声,她已回京。可谁知,等她沐浴更衣完毕之后,仍见着兰竹呆立在门外,满面愁容的样子。

“怎么了?”沈疏嫣疑惑道。

“侯,侯府。”兰竹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侯府怎么了?”沈疏嫣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侯府被封了,任何人等不得入内,”兰竹急躁道,“侯爷被停了职,禁足于府上。”

沈疏嫣一双美目圆瞪,半晌没有说话。

她虽知溃堤一事,事关工部,但夫君和哥哥先前都未和她谈及此事,她便下意识地认为沈府当是无事。此刻听到兰竹亲口所言,沈疏嫣整个人便如同被雷击一般,全然傻了眼。

别急,夫君已然入了宫,会没事的……沈疏嫣只能不断宽慰自己,原本因赶路而积累的疲惫之感瞬间全无,只焦急地房中来回踱步,静待夫君回府。

那边谢云祁入了宫门后,便直奔皇上寝殿而去。

他在苏州之时,便已收到飞鸽传信,称皇上近来身子不好,有时病得有些昏昏沉沉,有时又十分清醒。若是姜臣贪污筑堤官银一事败露,宫内淑妃难保不会孤注一掷,谢云祁想起从前御书房中的那些瓷瓶丹药,有几分担忧,这也是他赶着回京的原因之一。

寝殿中,顺庆帝难得清醒着,此刻正倚在床榻上,静静喝着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