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缉熙倒了杯清茶, 轻轻吹着袅袅热气, 淡声道:“那个女护卫我已经让人安排在灵堂,只要你一句吩咐,我便让她风光下葬,只余那张扬跋扈的小侍女, 精力还真不错, 想见她, 就先喝了这杯茶吧!”

许明奚一咬牙, 只好接过,可他又轻轻唤了声。

“奚儿。”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你!”

罗缉熙眸光渐柔,专注地看着她,温声道:“我都知道了,当时是你救了我,是我错怪了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够了!”许明奚又往床栏边上退,将茶一饮而尽,“不过是本分,换做旁人我也会如此,不必挂怀。”

微不可见地,他眉毛颤了下,随即缓缓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什物,放到她眼前,幽幽说道:

“倒是比贪得无厌的许家人有骨气。”

话里话外,许明奚都察觉其中的不对劲,可定晴一看,眼前却是一枚六角玉戒,她捧在手心里端详着,依旧玉泽润亮,符文凹槽篆刻在玉戒上,于她再熟悉不过。

“我娘的玉戒怎么在你这?”

罗缉熙摆了下手,示意门外的侍卫,“让他们进来。”

话落,侍卫就押着几个灰头土脸的男女进来,逼着让他们跪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身上华裳破破烂烂,有些血肉模糊,看来是用过刑。

许明奚一骨碌站起,认出都是许家人,甚至就连沈殊彤也在这里。

“你们怎么?”

“这帮人由沈淮宁的人护着,本来安安全全地但贼心不死,非要偷跑出来就被我抓了个正着,还被我逼问出了些事,许秦氏,你说!这玉戒是怎么来的?”

厉喝声响,秦令仪吓得双手抱着自己,呜咽不断,连声道:“我!求世子爷饶命,我当时,我当时只是听说伯爷要找在外私养的庶女给蓁儿替嫁,又怕伯爷会接回怀南娘子那个侍妾,我就提前想去会会她,谁曾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