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朝他颔首,说并没看到人,沈淮宁只好作罢,道谢合上了窗。

“怎么了?”谈于敏问。

沈淮宁叹了口气,“没什么,舅舅我先走了,奚儿还在等我。”

他出了国寺,只余谈于敏碎碎念地抱怨一番。

殊不知,刚刚窗下的围栏隔层里,藏着一人。

沈殊彤身着单薄素衣,姣好的面容富贵不复,眼底却闪着凶光,冷笑一声。

“好啊!许明奚,原来你不仅是个连生身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还是苟且偷生的罪臣之后。”

沈淮宁出了国寺,走在石阶上,发现路上来祈福的文人也逐渐减少。

鸣钟声响,即将进入丑时。

二人紧赶慢赶,赶在这之前回到府中。

待他风尘仆仆地进到屋内,才发现一盏孤灯正簌簌而动,掩映着坐在圈椅上的人儿。

许明奚趴在桌子上,小脸埋进臂弯里,顺着绵密悠长的呼吸,扑通扑通地红。

沈淮宁屏息敛容,蹑手蹑脚地走近,打眼一看,桌上是用风竹火炉温着的甘草汤,还有她写写画画的笔记。

不知不觉中,足有两指厚,他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不由得笑了下。

这竖勾的笔画再也没有像老毛病似的回转一下,想是近来有在记住他的话。

可思量不详,他眸光渐淡。

随即稍稍俯身,小心将许明奚抱了起来,依旧喃喃呓语着,往他最温暖的心口蹭了下,几乎整个人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