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奚推着轮椅走在街上,华灯初上,绚烂璀璨萦绕在琥珀的瞳水里,深陷其中,满眼尽是形色各异的灯盏,栩栩如生。

可落到身前的沈淮宁,与平日不一样,一身竹青澜衫,腰佩玲珑玉佩,简单的石榴玉扣束发,更显干净利落,少了几分沉肃,愈加书生气。

“看着我干嘛?”

许是多年的习惯,目光盯着总是多了几分惊觉。

许明奚吓得一怔,连忙应着,“没什么,怎么将军突然要来等会,我本来在给你做几件开春的衣裳,都还没做好呢!”

“衣服这种东西什么时候做都行,反正今日你要陪出来。”沈淮宁向后睨了眼,落到她束着纱布的手指,隐隐散着药膏的味道。

许明奚连忙藏在衣袖里,找补道:“没什么,小伤,不碍事的。”

刚刚出来前,他就看到许明奚正做着这织衣服的针线活,可看上去手生的很,没多久手就被扎到了。

沈淮宁敛回眸子,叹道:“这府里又不是没有绣娘,何必废这心思。”

“这怎么一样!”许明奚反驳,嘀咕着,“我就是想亲手给你做件衣裳嘛,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我之前那些衣裳都是我娘做的,包括我身上这药囊。”

不知为何,从小到大她都跟着许明奚学绣工,可怀南娘子出神入化的技艺愣是没学到半分,每次她绣只兔子,杨碧桃看了半天都会猜出鸡鸭鹅鸟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沈淮宁顺着她的话看向腰间的药囊,火红木棉倚着针线拓印在月白布袋上,针脚沉落,绣线缜密,勾勒顺畅,初开的木棉栩栩如生,更像是官绣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