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许明奚喉咙微动,瞥向尽头唯一亮着的灯,“所以我只能和将军同住一间。”

袁青木郑重地点了下头。

“哦,好。”许明奚讷讷应着,似乎仍未反应过来,便同手同脚地走了。

身后的袁青木长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大串钥匙将门打开,这一间间都是陈设如旧,可住人的厢房,早年因为沈敬臣喜欢热闹,在这院子里阔开几间供亲友将士来家中同住,时常拖家带口地来,小辈们还在这院子里烤炙肉,谈天说地,饮酒快哉。

袁青木将门锁落好,像是在珍藏着什么秘密,面容松动。

没料到这小夫人来此还真是热闹了许多

“阿嚏!”

许明奚用素帕擦了下鼻尖,站在这屋内中心,目光逡巡着周围,平日沈淮宁用的什物堆满了自己的箱柜,就连医书和杂技也都搬了过来。

她如临大祸,蹲下来长叹一声,揉了下太阳穴。

床也只有一张

忽地,门外传来敲门声,吓得她顿时醒过神来。

一开门,看到从松青馆来的王嬷嬷,本想问问春华的情况的怎么样了,不料她微微悯笑,眼角的皱纹挤到一块去,淡声道:“夫人,今夜侍寝,老奴是奉老夫人之命,来帮夫人的。”

“侍寝!?”许明奚的尾音带着点颤,茶色的眸光几乎掐出水来,落到侍女捧着托盘上的东西,神色难测。

深夜时分,沈淮宁自后院沐浴回来,周身萦绕着水汽,及至松别馆的长廊之下,瞧着这院里的洒扫的侍女小厮,竟一下恍了神,还以为仍在当年,亲眷常在。

下人一见是他,便作揖行礼,生怕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发作赶他们出去。

奈何沈淮宁只是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