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宁沉沉应了声,盈着汗水的睫毛垂下,心道:“走了,也好,本不属于这里,又何必强求。”

袁青木见他不吭声,觉着又忽然回到了三年前刚出事中毒的时候,整个人阴恻恻的,生机不复。

心下有些急了,连声问道:“将军,夫人这么好脾气又心软的人,要是她生气了,肯定是您的错,还是寻个时机,去把人家找回来吧!”

末了,又是不吭声。

袁青木急得来回转悠,却听幽幽叹道:“的确不是她的错,那只海东青死了。”

“什么!”袁青木整个人跳了起来,“怎么会!那您岂不是”

一想到昨日许明奚抱着海东青来,哭得跟做错事的小孩似的,心下没来由的烦躁。

他撑着床栏起身,坐到轮椅上,说道:“此事还是要告诉舅舅一声,否则,等开春再回来,估计得他这外甥收尸了。”

说完,他就转着轮椅到门外去。

“等等!将军。”袁青木上前一步唤着,“之前您让弟兄们监视黎闻天,可最近他好像因为过年,也回到了天宁山村去了。”

忽地,门边的身影怔住,可什么也没有应,就转着轮椅出了门去。

在前苑洒扫的侍女小厮见到沈淮宁,本想着和前几天一样,行礼打个招呼,却感觉他整个人阴森森的,宛如一夜过去就变了个人似的。

满园新年喜气盈盈的布置都是许明奚张罗的,如今倒是变成刺眼的红,沈淮宁恹恹地收回眼神,沉声道:“都给我撤了。”

此话一出,吓得侍女小厮放下手头的事,匆匆忙忙将这些红灯笼红绸窗纸这些玩意给取下,还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夫人今早就不见人影了,不会两人吵架,夫人就离家出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