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自额间滑入眼眶,竟泛着隐隐酸涩。

眸中的一切逐渐模糊,却依稀瞧清来时身下的滑出一道刺眼的猩红血痕,染上血花墨渍,竟生出妖冶的花。

他缓了口气,捕捉到一抹花色的虚影。

刚刚摔下,顺带着桌上的花瓶也掉了下来,瓷片尽碎,黄香梅也稀稀落落地溅洒一地,沾染了污浊的血,生息不复。

沈淮宁自嘲地笑了下,她很好,好到这段时间他都像在梦境一般,竟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害死父亲和同袍的罪魁祸首罢了

真的是,痴心妄想。

却不知,出了松别馆的许明奚走到前苑,脚步生出些虚浮,似是仍未回过神来,满手的血腥让她清明复回。

许明奚寻了一处灌丛将海东青埋葬,落叶归根。

一个人呆滞地坐在灌丛边上,出来时没有穿大氅,如今身着单薄的长锦衣,抱着膝盖,双肩仍颤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明奚!你在这做什么?”杨碧桃挑着一担水,却发现躲在灌丛中的她。

“碧桃。”许明奚颤声唤着,眼眶一热,眸中多了几分水汽。

杨碧桃立即丢下桶,匆匆向她跑来,“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许明奚摇了摇头,可杨碧桃却一点就炸,“是那个将军!是不是!每次他欺负你你都是这个样子,我现在就!”

她慷慨陈词地说着,一副撸袖子就想上去大干一场,只是说到底,回想沈淮宁这人鬼皆怕的样子,改了下说词,“我现在就,就去找袁青木去!”

“没什么,我只是!”许明奚拉着她,声音沙哑,“我只是想家了,想回天宁山村。”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上京的伯府不是她的家,侯府更不是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