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之轻笑一声,“知晓了,日后下雨,你莫带伞,我去接你。”
“那你记得瞧着天,别叫我等久了。”
“知晓了。”
说了这一回,女子精神起来,转了话头,状似无意道:“今日那话本子,怪有趣的,原先从没听人说什么非男非女之体。”
苏岱清了清嗓子,“待你那腿脚练好了,我带你出去瞧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嗯,你今日听了那戏,觉得那女子该往东么?”
他早等着听她问这个,“那女子已然东去,何苦想着梦不梦的,倒不如说,她二个相互成全。”
“二个?我原以为那女子与梦中人许是因缘际会所化,当为一人?”
“如此自是也不错,那梦中人非男非女,依常理自是为人所不容,何谈嫁娶,眼下若说是此人的梦,换了皮相,又得婚姻,未尝不是美梦,你道哪个是梦呢?”
“可若不是这梦中人要这女子东去,她怎会有此际遇?”
苏岱轻哂,“你也是个转不来弯的,那女子若心无此念,如何偏听信一滑稽梦境,借口罢了。”
印之叫这话弄得心神荡漾,没了声响,隆隆声尽在耳边。
男子听她没了动静,理了理被褥,预备睡了,却听人开口,“她的确心有此念,大梦当真。”
女子的声音变了些,原先娇娇软软的奶音消去,平添了清冷意,长大是易事。
暴雨敲窗,狂风撞门,不过,二人睡得安稳。
一夜兵荒马乱,院中春意只余满眼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