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么下去,怕是死在这也没人知道了。

思绪凌乱而混杂,她好像忽然就回到了很久之前,回到了小的时候——充满了辱骂的童年。

“这点活都干不好,小娼妇!”

“你个小□□再哭就把你卖去妓院去,让你天天哭,丧门星!”

“洗个衣服回来的这么慢,小蹄子跑哪躲懒去了。就该早早的把你卖几个钱,妈的,吃着老子的白饭还不干活。”

贱人娼妇□□丧门星,那个都是她,那个她都要答应着。

只从来没听过他们叫她的名字。

但他们对她,只骂,不打。

不是嘴硬心软,而是阿烛漂亮。

她漂亮到和那种地方格格不入,简直不像是该出生在哪里的人。若不是邻居们都亲眼目睹了她娘十月怀胎生下了阿烛,又眼看着她一日美似一日,只怕都要以为是这夫妻俩从哪里捡回来的别人家的孩子。

穷山恶水出愚民,阿烛的村子,没几家拿女孩当人的。

女孩的唯一作用就是卖。

卖出价钱,才是一个女孩对家里最大的贡献。

她本不该被卖去周府的,她的爹娘打定的主意是将她卖给有钱人家做妾,或者是卖去妓院。

阿烛记得,每次有男人色眯眯的明里暗里偷看她,甚至想伸手抚摸她的时候,她的爹妈都是怒大于喜,他们甚至会很高兴的对她说:“日后跟了大官人大老爷吃香的喝辣的,可别忘了我们生养你的恩情。”

那些话让阿烛忍不住恐惧,更忍不住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