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嘶哑着道:“回娘娘,念完了。”

周清清笑道:“看了一夜的东西,你一个时辰就念完了,看来口齿还算是快的。”

阿烛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心知周清清这是在为她熬了几个大夜出气。

“诸位,可听出什么来?”

“……”

大户人家家下的婆子丫鬟,大多都是不识字的,字都不识几个,就更别指望他们能光靠着听便听出那账本子上藏得极好的猫腻了。

即便是王府这样尊贵的地方,也少有那样的能耐人。

“听不出?看来诸位是需要再听一遍了。”

这下子,连申妈妈都忍不住侧目看了她一眼,心道:好磋磨人的手段。

这种手段比起打板子掌嘴,虽显得温和多了,但其伤害性却极强。看不出如何的雷厉风行,却像滴水之刑,慢慢的、长久的、持续性的折磨人。

两遍还未读完,那姓杨的账房先生已经是受不住了。

把账本一扔,膝行几步,痛苦流涕,磕头不止。

“奴才招了,奴才知错,奴才该死,奴才全都招了。”

“那你说吧!不过说的时候可要仔细,我这里自然有你们的证据,若有不实之处…你就把那本一整本账本子,给我好好的读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