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有过很缺钱的时候,那时候即便躁期犯了,很想买东西,却也不能像个小少爷一样随便乱买,最多给自己买点平时舍不得吃的巧克力。可躁期一过,他就会为这些巧克力感到后悔。
“前几天我还刚买了一大堆色料,房间都堆不下了。”
宁一宵却笑了笑,“那换个更大的房子好了。”
“宁一宵,你的脑子真的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和你一样就好。”
结束了和苏洄的通话,宁一宵游了一小时泳,洗过澡后,他回到办公桌前,处理新的工作。
他看到查尔斯发来的邮件,里面是之前他要的视频。
宁一宵面无表情地看完了那个变态店主被报复的全过程。
这些背着案底的人拿钱办事,做好了被拘留的准备,打起人来最知道怎么才能又疼,又可以最大程度避免节外生枝。
看着那个老男人被捆起来丢在床底,一脸惊恐的表情,宁一宵并没有多少感觉。
他的共情力一直很低。
尽管自己创立公司的核心理念是让人工智能满足人类情感需求,但事实上,这一点连他自己都做不到。
苏洄则完全相反,他的共情力远超常人,从陌生人到一草一木,他都会设身处地地共情。
他就像是宁一宵对这个世界产生情感联结的接口。
所有伤害过苏洄的人,宁一宵觉得怎么惩罚都不为过,死不足惜,因为无论他如何努力,那些伤害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过,每一道伤口都明确地出现,至今未能愈合。
宁一宵回复了邮件,给查尔斯道了谢,很快他接到了查尔斯的电话。
“先别急着和我道谢,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你之前不是给了我一个护士的信息?我老婆的妹妹正好就在家庭医护系统工作,请她帮了个忙,果然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查尔斯将资料发过去,“你看,这是她服务过的雇主,她联系到了这几个雇主,听他们说,这个丹妮之前其实很有钱,后来没钱了,才来干家庭护士。”
应该是徐治断了提供给她的资金。
“我从雇主那里拿到了丹妮的银行卡号,其中一个是某家私人银行的账户,我记得你是那儿的高级用户。这恐怕是个线索,因为后来她对雇主强调过,不要把工资打到这张卡里,换了一张卡。”
宁一宵明白了。
这张卡很可能是丹妮和徐治的交易渠道,也是重要证据。
他把卡号记录下来,发给了财务助理。
“我建议你还是找她面谈试试,毕竟她现在很缺钱,说不定会愿意为了一些酬劳帮你。”
查尔斯说,“凭我这么多年的直觉,我觉得她不算坏,你想,其实在精神病院倒闭之后,丹妮也完全可以把Eddy囚禁起来,继续向那个继父勒索,毕竟只要他在,她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钱,但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说明还是有点良知的。”
宁一宵认同这一点,“她拒绝和我见面,不过我会让我的助理继续联络她,看她要什么样的条件。”
“还有,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你说的徐治,是个厉害角色。”
查尔斯坦白讲,“你现在处于上市阶段,其实我不建议你现在插手到他的事情里,你知道的,这很敏感,而且很多事不是有钱就能做的。”
宁一宵当然知道,他现有的资源和国内的那个圈子是割裂的,钱和权可以挂钩,但从来都不是重叠的关系。
“时间长短无所谓,但我一定要看着他进监狱。”
“也不是没可能。”查尔斯笑了笑,“我托了在中国的律师朋友帮忙调查,他说最近他们内部的势力斗争很严重,对每一个小问题都很谨慎,如果真的抓住了足够多的把柄,也可以试试,只要你能保证置身事外。”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