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直愣愣地瞧着心上人。

温柔开口,说:“你对我真好。”

“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宗洲牵起他的手,拍拍手背,“等孩子们长大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唯有你永远是我的宝,我还有无数岁月,要听你说话呢。”

凌浅笑容藏都藏不住,眼中璀璨,如今夜伴月的熠熠星辰。

他想,若自己真是星辰,一定也是眼前人,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光。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一粒微尘,唯有不断将自己壮大,沉淀得坚固,磨砺成他想看见的样子,才不负世人皆道我该偿还师尊的恩情,”凌浅回想过去,不再纠结于恨,也并无多少遗憾,“其实无论他曾想让我变成怎样的人,我一直都是我自己。”

“我今日见到太一门的师妹,她对我的态度真诚,让我意识到,师尊陷我于不义,污蔑我的名声,但并非他有心搬弄是非,白就能被说成黑的。”

“与人为善,真心守护那些弟子一场,我不后悔,但我不能再为他们挡风遮雨了,人都需要依靠自己成长。”

“师尊今日来,是以为我无论对他有情,还是对这些弟子有义,我只要因此在宴席上稍有愧疚之色,亦或是我干脆当众认下罪行,他就能重新在仙门建立威信,或许还能重整旗鼓,过几年再带一群人去天柱试机缘。”

宗洲道:“何不将天柱下的活口,示与此人今日来此的同门。”

“你清清楚楚,还故意一次次激我,”凌浅眸子一转,机灵神色,“若我执念仇恨,自然是恨不得立刻将此人推到人前。”

凌浅手指戳了戳宗洲的胸口,道:“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我们以满月宴的名义,请了各大宗门前来,若是今日揭露这骇人听闻的罪行,才真显得刻意了,恐怕凌霄君也想知道你手中有没有活口,还想着倒打一耙,借机灭口呢。”

“想得通透。”宗洲赞叹道。

凌浅转身瞧向大殿的方向,道:“所以我今日无论在宴席上见到什么,都要稳重。”

“他给孩子备的贺礼,未安好心。”宗洲道。

“他要动摇我的心绪,让赴宴之人皆能瞧见我失态,”凌浅牵着宗洲,缓缓向正殿走去,“我也想试验一番,我今时今日的心境,是否再不为外物左右。”

“若是个活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