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说他会成为祸害。

这话,凌浅应该听另一个人说过。

那人说,自己是师尊为他养的一条狗,总要摇摇铃铛,召唤到他跟前,防止他灭绝人性,杀人不眨眼。

凌浅闭眼,摇摇头,“那不是狗,是檀乐。”

……

……

在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条溪流边。

溪水叮咚,寒风扑面。

此地并不陌生,正是太一门那种着桃花树的悬崖之下。

他仰望山石。

只听师尊于他身后,说:“你最喜欢的桃花,再也不会开了,百年前你还坐在那桃花树上……”

“我以后不会了。”凌浅在这百年,历经无数次心境折磨,已然学会了忘记自己,万事以师尊为尊。

自己喜不喜欢桃花不重要。

听得出师尊不喜欢他坐在桃花树上,才重要。

“昨日我已经吩咐他们挖走了桃花树,移栽了一棵三百岁的松树,师尊放心,没有人会坐在松树上的。”

除非那人想让自己千疮百孔。

“不心疼吗?”师尊说。

凌浅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并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感觉,莞尔一笑,无关情感,道:“这里闷闷的,大概还是山上的灵气强,我下山了不习惯。”

师尊不会称赞他,但一定会认同他说山上好,“那你就不要下山,守在太一门才好。”

凌浅得体地点头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