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抓紧手里的桃花,倏然紧张抬眸,环顾四周,道:“谁在说话?”

“就算你让梦境停留在这里无数个日夜,已经发生过的让你难过的事,也是不会改变的。”

凌浅谨慎坐起身,悄悄拨开一丛丛花枝,确认过无人走到树下,方才短暂松了一口气。

可很快,这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

“你是谁?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陌生的声音不知来自何方,温柔得却像一只能轻轻安抚他焦虑的手,“我会保护你,我们让这梦走下去,好吗?”

凌浅不知不觉已经听了这话。

不是如回忆里,将桃花递到了树下,而是将花伸向无形中,似乎他能确认的声音来处。

……

……

蓦然天旋地转。

时光飞驰。

他好像经历了一场在大雨中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

有一双眼睛,是梦魇,恶鬼一般盯着他,从他的心窍夺走了什么。

可这万般不快,却如走马灯,恐惧不过一瞬,震惊不过一瞬,一切都似被命运主神控制着进展。

为他在每一场大雨落下时,遮挡身体。

在他身心俱寒时,用温暖笼罩他。

直到他心境稳定,垂眸瞧见自己双手沾满猩红,无情地将一只死去的白兔抛下了悬崖。

仍是在这澄心亭边的断崖,桃花已然快要开败了,风一吹,花瓣就裹着那兔子的尸体,回到了他的脚边。

“养了这么些年,被狗咬死了,就不喜欢了?”

凌浅面无表情,对身边师尊的话,只当是左耳进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