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老矣,外貌已是白发白须,自从修为止步合道后,脾气古怪,出诊只看心情。

算得上是知道飞升无望,天不怕地不怕,活一日是一日的人。

因为这人的脾气,才能在宗洲面前知无不言。

凌浅孕三月时,宗洲说回逍遥门问过的医修,正是此人。

眼下这人脚步匆匆赶来,急不可耐,非是收了什么好处。

而是男子有孕,世间罕有,他瞧见凌浅就似瞧着个稀世的宝物。

“啧啧啧。”莫乾无视宗洲,一手盘着蕴含鲛人血的宝珠,一手极无礼地直接抓住凌浅的手诊脉。

宗洲一月来,已然习惯,冷着嗓音,道:“他刚才说过话,可是有苏醒的迹象?”

莫乾答非所问:“这胎气尚存。”

宗洲沉声道:“本座问的是大人。”

“大人还活着,胎才会动啊,”莫乾一脸老神在在,“老夫只想看他如何安安稳稳把孩子生出来,至于醒不醒的,不曾用心过。”

“找死吗?”宗洲话音骤冷,将凌浅的手抽回来,宝贝地用帕子擦了擦。

莫乾眼睛一转,圆滑极了地换了个和气神色,道:“尊上说过,鲛珠需要孕育的二人感情和顺,凌仙君是被他师尊毁了心窍,他不敢醒,自然是怕醒了不爱你,胎儿命不保啊。”

“他不想醒来。”宗洲之前也问过,可总要一次比一次更确认才好。

“凌仙君一直昏睡,是强迫自己不要恢复意识,不知情感,便不是无情,尊上何不成全他昏睡下去,等孩子降生了……”

宗洲打断老者的话,“如今这胎越来越大,随时都有可能临产,他若是不能在清醒时诞下孩子,不能及时运转自己的灵力,你能保证他性命无碍吗?”

“这……他昏睡得是过于沉了些,”莫乾捋了捋胡须,“他产子后,若是不能清醒,确实有可能被太过于强大的灵力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而亡。”

宗洲坚定语气,道:“本座也想过他可能会对本座断情,可他刚刚梦话都在忧心本座的安危,本座相信他不醒来,是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深爱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