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于阵纹中央,等到阵光亮到极致方才以剑插地,一道地裂之术,掀起尘土飞扬遮天蔽月,偏不轻易破解此阵。

果不其然,又引了另一众弟子上前补充杀阵灵力。

他双手悬于剑柄,捏诀牵引枫树枝条逐光而行,一个光明极致处,便缚住一个施法者。

不过三息,已将布置了半夜的叛门弟子一网打尽。

手腕一转,便如收网的渔夫拽着藤网,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拖行着从树上噗通坠地的五名弟子。

像这样的杀阵,百步就有一处,直到他身后拽了小鱼一大片,走到一处山石怪景处,那真正的大鱼才现身于最高的山石上。

凌浅看见小人偏要站在高处,讽刺笑道:“以镜生师叔的修为,还要这样一轮一轮消耗我的灵力,看来叛门后的这些年,日子不好过啊。”

“你师尊就教你这样无礼跟长辈说话吗?”镜生一袭青麻道袍着实算不得上乘法宝,灰白的发色和胡须,还有一脸即使在夜色中,也格外清晰的皱纹。

凌浅只观其面向,便知这人修为再无进境可言,已是穷途末路了。

他手臂倏然雷光缠绕,电流顺着枝条瞬间袭向一众叛门弟子,这些人多半只来得及张张嘴,便无声无息地全部倒下。

凌浅松开手中一丛枯枝,再抬眸瞧向师伯时,已是满眼冷漠:“师尊当初好心放过你,你却不思感恩,里应外合毁我大阵,可见,叛徒该死。”

“好心?”镜生笑得胡须都在抖,“他在你面前是装得挺好心的,可转头呢,毁我灵根,废我功法,想要我生不如死,我不入魔,哪有命活。”

凌浅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镜生的双眼登时现出猩红,“他教你至善至美,总说你是他这个圣人的缩影,可我看来,你今日下手狠厉,才真有点他的影子。”

“混账!”凌浅一道剑光袭向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