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望从善如流:“让老五去,这种事情他有经验。”
何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想了到大理寺狱与宣抚司诏狱对峙一个晌午,争抢郭淼的事,全京城,恐怕只有林知恒干得出来。
“罢了。”林知望叫回何朗,想了想,到底还是顾及兄弟性命,不好回回让他与宣抚司作对。
“就去诏狱审。”他说。
“诏——诏狱——”何朗张口结舌:“那十八层地狱般的地方,还是不去为好。”
“备轿。”林知望又说了一遍。
“是。”何朗应声下去,不敢再延迟拖沓。
诏狱这种地方,林知望此生第一回 来,刚刚踏入监狱大门,他便开始感慨郭淼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是何其幸运。过道九曲回折,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了整座囹圄,狱里不见日月,只有墙壁上幽暗的灯光照射每间牢房的粗铁栅栏,泛着瘆人的乌光。
彻骨的阴寒令林知望紧了紧披风和狐领,加快了步伐,惊动了墙根角落里的老鼠,吱吱直叫,满地乱窜。
“林大人,这边请。”随行的千从卫小旗将林知望引入拐角最里边的很小的一间,相对干燥,强过外面那些阴湿腐臭的牢房多倍。
“本官与她单独谈谈。”林知望说。
“大人若有什么吩咐,高声喊卑职进来便是。”小旗颔首道,带人退出了走廊。
常姨娘蜷缩在铺满干草的角落里,脸色惨白,但宽大的囚服依然挡不住她曼妙的身姿,她确有倾国倾城的容貌,才深得关穅得信任和喜爱。
林知望走近她,拉过一条潮湿的木凳在她眼前坐了下来。
“你就是常氏?”林知望先开了口,等了半晌却没有得到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