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荣晋四处逛了逛,回府赶完了功课,选了一间清净雅致的小院供郭淼父子入住,亲自指挥下人布置打扫,折腾的府里上下不得安宁。
“三少爷,这院子不妥当,太偏。”何明说。
“先生喜欢清静。”徐湛道:“利于养病。”
“但不利于看守。”何明脱口而出,就后悔措辞不当。
徐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何明竟感到后背生凉,若不是他在家里还有些位份,徐湛定要和他计较。
何明不敢再劝,这父子俩一个脾气,劝有何用。
林知望回家时,他已把一切料理妥帖,只待郭淼出狱下榻。林知望郁闷不已,又自作主张,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否决?
是以查问功课时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
盯着徐湛完成功课,林知望还有些公务要看,命他先去睡,秋闱因蒙古人兵围京城延期举行,礼部上下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怀王邸的课都停了好几次。
夜深了,万籁俱寂,草木在悄悄凋零,烛光摇曳,林知望宽展的背影印在墙上。有人轻手轻脚走进书房,将一盆热水搁到他的脚边。除了何家兄弟,下人们不不经允许不能进入书房,何况书房避水火,水是不能端进来的。林知望刚要发作,抬头竟看到徐湛,有些诧异。
徐湛不声不响,蹲下来给父亲洗脚,林知望也没说话,默默领受儿子的好意,书房里除了徐湛撩起的水声,特别安静。
片刻,徐湛先开了口:“谢谢爹。”
“谢什么?”
“您知道我进宫,就去见了许阁老。”徐湛的语气毋庸置疑:“许阁老肯帮我说话,全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林知望皱了皱眉:“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