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坐着的林旭白却不行了,下午的课是给准备大孩子们讲的,林旭白这样的学生,《四书》还背不出两部,只能算熏陶,这些道理于他的确深奥了些,所以此刻正抓耳挠腮如坐针毡。惹得徐湛烦了,丢一记眼刀过去,立马能够老实一刻多钟,如此反复,一下午过的尤其漫长。
下午散学的时候,学生们行过礼便一哄而散,徐湛倒是慢性子,领着林旭白慢慢悠悠往外走,刚迈出大门半步,就被杨虔喊住。
一整个下午,杨虔都没有理他,现在却叫他,这让徐湛有些意外,停住脚步回身作了一揖。
杨虔捻着胡须问:“你叫徐湛?”
“是。”徐湛应道,却突然觉得这老头来者不善。
“是郭淼的学生?”杨虔又问。
徐湛再次应是。
“嗯。”杨虔负着手点点头:“明天不必来了,郭文浩的学生,我教不了。”
言罢,转身要走。
“杨先生说笑了。”徐湛冲着他的背影面色谦恭,语气却充满挑衅:“若非父命难违,徐湛也不愿在此搅扰先生清净。”
杨虔脚步一顿,郁怒道:“既如此,某便像你父亲辞馆。”
徐湛再次俯身一揖,恭声道:“先生慢走。”也不知是回房慢走还是辞馆慢走。
杨虔冷哼一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