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判刚走,刘推官又来,同书吏们一起,抱着厚厚几摞卷宗进来,没有直接打扰郭淼,而是会同徐湛一起分类整理,整理成几摞后,分别被六部书吏取走处置,只留下一份状纸。
待众人走了,徐湛将状纸递给郭淼,轻声道:“先生,吴新县发生命案,这是卷宗和状纸,请您过目。”凡是命案都非同小可,须由知府亲自审理,当然,郭淼也可推下去踢还给吴新县,待吴新知县审理完毕,最后拍板定罪,但他很少这样做。
郭淼瞄一眼状纸,兴致索然,随口问道:“人犯呢?”
徐湛道:“收押在县衙。”
“吴新县的案子送到这里来了?”郭淼讽刺道:“刘珂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徐湛解释道:“死者是吴新县衙的一名书吏,嫌犯的家人认为县衙徇私护短,便到府衙来喊冤告状。”
郭淼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抚阳堤太棘手,不得不去,你替我走一趟吴新县吧,将嫌犯提过来,卷宗整理给我,择日升堂再审。”
“恐怕……不合适。”徐湛支吾道:“案情涉及学生的宗亲,学生理当回避。”
“宗亲?”郭淼一时难以反应,浏览一遍状纸,原来涉案的主犯是徐湛的伯父:徐铭臣。
“去吧,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偏袒回护不成。”郭淼不咸不淡的道。
徐湛若刚刚钱通判一样苦着脸拱手道:“遵命。”
点上一应僚属衙役,徐湛前往吴新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