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夙睨着她,忽而低头轻笑了声。
“夙王笑什么。”沁嘉忍不住问。
男人抬眼,如墨的眼瞳漫不经心看来:“长公主以为,这次孤还会上当么。”
“慈安宫里,太皇太后那句话,又是你们事先商议好,故意说给孤听的吧。”
语调浮浪,却因这把带着粗粝质感的音色,透出彻骨的冷。
沁嘉浑身竖起防备姿态,对方眼神中的轻贱之意,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就像是被扒光衣服任人打量,言语间,未给她留一丝颜面。
“夙王觉得是,便是吧。”她转向窗外,调整呼吸节奏。
忽然有些后悔,不该和他单独出来的……
蓝夙看着她,眼神里透出几分邪气。
眉眼若生得太过深邃,但凡认真看着什么,都会生出一种格外深情的错觉。
只是这份深情,被他气质里的那几分邪性冲淡了,深情变作无情,被那双眼睛盯着,时常会令人觉得胆战心惊。
待小二上酒,蓝夙亲手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曾听人说,长公主如今千杯不醉,倒是令孤十分意外。”
沁嘉冷冷打量面前琼浆,双手抱怀,不想再和他兜圈子。
“夙王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过去的她,真是愚不可及。
竟妄图把西北的狼,驯服成京都的犬。
她耐性尽失,已打算走人了。
“急什么,不如你先说说,谎称为了孤喝凉药,图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