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白菀惊道:“真的?”
“这有什么假的。”沈思洲道,“这最多归咎于康定县丞徇私舞弊,与许如晦何干?许如晦是想糊弄我,但也没必要为了一个县丞得罪我,孰轻孰重他分得清。而且我先发制人,先提出一个更过分的要求,使得许如晦为难,他为了安抚我,自然就会答应我看似退一步的要求,这好比棍棒与胡萝卜交互使出。
“训狗之道,无外乎此。”
他说得风轻云淡,似乎说出来的不是满腹算计的计谋,而只是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
他瞥了眼崔白菀,又笑了笑:“吓到你了?”
崔白菀回过神,摇头道:“没有。”
沈思洲以前从不与她说这些,她时常忧心,他那样孤直清傲,会不会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起先以为他是不知,现在才明白他是不屑。
是她没见过的沈思洲,但心中也愿意相信他是一个有底线的人。
懂计谋与成为狷介之臣并不冲突。
沈思洲不再与她剖白心迹地解释什么,因为他相信崔白菀会懂他。
“走吧,说好的,带你去书院。”
……
崔白菀也特意换了身衣服,将头发盘起系上发冠,做男子打扮。
只是沈思洲的衣服对她来说着实有些大了,穿在她身上显得有些松垮,衣领隐约露出点锁骨边,又堪堪遮住,衣袖也是卷了两道,才勉强露出一截光滑细白的手腕。
崔白菀有些懊恼,自己的身量放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但是还是高不过沈思洲,让她有种被比下去了的感受。
“沈思洲你怎么这么高……嗯?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崔白菀一抬眼,就看见沈思洲盯着她的手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