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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此时外面传来的春妆的声音:“秋月你把粥再温煮一下,我去看看小姐醒了没有。”

等到春妆进屋掌灯后,这才发现崔白菀早已醒了,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她一人独坐在床边,面色带着一抹异样的潮红,表情怅然若失。

“哎呀小姐你醒了?怎么也不叫我?”春妆快步上前给她披衣服,夜晚潮冷,这般衣衫单薄坐在那里很容易生病的。

春妆为她披衣的手被握住,抬头再看,只见不知何时崔白菀已经泪流满面,泪盈于睫,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打湿了春妆的手。

春妆将她揽在怀里轻声抚慰:“小姐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崔白菀喃喃:“是做了一个梦。”

大梦不知春秋,两年不愿再醒。

五月廿日,殿试放榜。成州解元、京中礼部试会元沈思洲再登榜首,是本朝开国三百年以来,第六位三元及第之人。入翰林院,任从六品修撰一职,修前朝之史。皇帝特赐玉如意一对,彰表他的文采卓然。

一时朝野哗然,人人称赞,都道状元郎以后前途不可估量。

前几天沈思洲痛打晁瑛的那件事虽然传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但是晁家却并没有闹到皇帝陛下的面前,甚至都没有报官。

整个晁家似乎还很是避讳这件事。清河伯晁覆声称身体有恙,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局好事者称,晁瑛也被禁足在家,三月不能再出门。

这件事不由得耐人寻味了起来。就算沈思洲是今朝状元,以后前途不可限量,那也是未来的事,如今他羽翼未丰,想要打压岂不是容易得很?

就算是崔雪平,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这事绝不会被处理得这般顺利。

那么,究竟是谁在背后暗暗保下沈思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