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小时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在宴会上被领着到处叫伯伯叔叔?”路蕴好奇地问。

赵临尧努力回忆了一下:“我参加安王宴会的次数也只有两三次吧,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只是我见过人就忘,转一圈下来,谁也记不住。”

路蕴说:“我跟着你来的那次,你好像就没有和你父亲去问候别的宾客。”

“因为之前已经来参加过一两次了,父亲也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记得,干脆就放我自由了。”赵临尧想起当年的事情,脸上流露出些许对孩提时期自己的无奈。

他摩挲着下巴:“当年咱们两个好像也在这个桌子旁边吃过樱桃。”

他的话唤起了路蕴的一些回忆,她拿个手帕盖在手上,上身挺直,右手隔着帕子在石桌板下摸去。

她脸色一僵:“我好想,摸到当年我们在桌下刻的字了。”

赵临尧也回想起了什么,变了颜色。路蕴望了望左右没什么人,便和赵临尧一起蹲到桌下,仰头去看桌下的字痕迹。

八年过去,由于深藏桌下,并未经历过什么风吹雨打,被小刀刻出来的浅浅痕迹仍然较为清晰。

“尧蕴

到此一游”

由于“蕴”字笔画繁多,占得地方要比“尧”字大一倍多,而另一个不太好写的“游”字,被两人省了好几笔,省到了别人认不出来的地步。整体看上去,像是个大头朝右,竖着尾巴的小狗。

路蕴和赵临尧在历史的痕迹下面面相觑。

从桌底钻出来,路蕴还是那个端庄优雅的信昭公主,她扶了扶额头:“……我会想办法把这个石桌从叔父手里要过来。”

赵临尧已经难以直视这方承载“童真”回忆的石桌:“只恨我那么小就有那么多闲的没处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