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波斯,在大夏潜伏三年有余,其中两年时间在京城度过,在半年前和梁国公世子楚彦箐搭上,每奇数月廿四有专人向真契传递消息。

寒冬正月的地牢,尤为阴冷潮湿,几乎是刺骨的寒。

路蕴提起裙摆,蹲在昆波斯面前,中年人经历过□□和精神上的折磨,此刻已疲倦万分。

路蕴问:“你认得我吗?”

诏狱的审讯虽然严酷,但实际上并没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昆波斯的眼睛还好好的,他自然能认出来:“你是信昭公主。”

他的大夏语极为流利,甚至还带有一点京城口音,倘若不是梦话的暴露,怕是没有人能看出,这竟是一个真契人。

路蕴露出淡淡的微笑,映在昆波斯眼中,却颇为恐怖。

她说:“告诉我,到底为何要刺杀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主,怕是不能给真契带来什么影响吧。”

不能带来影响?你都已经把我抓起来了。昆波斯在心底痛骂,但仍然真实地答道:“因为你很聪明,聪明的人还受到重用,这对真契是一个威胁。”

“楚彦箐说的?”路蕴问。

昆波斯点头:“前边两句是他说的,后面上面都是这样认为的,我无比赞同王族。”

“那所有原因就是这样?”路蕴简直不敢相信。

“就是这样。”昆波斯肯定了一遍,“我看人看得很准的,今日不除,他日必为后患。”

“太荒谬了,”路蕴摇摇头,几乎不敢相信事实竟然比路烨党的推测还简单,“大夏人才济济,朝中还有那么多有识之士,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们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