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蕴站在床边,踩着绣花鞋,只觉还是有些冷,催促正换被子的赵临尧:“你快些。”

赵临尧平日粗糙惯了,便真的只是把沾湿的被子拿出去,把新被子展开放到床上去。路蕴重新上床,盖上被子,倚着床委婉感慨:“赵侍卫,你不太能胜任这个工作。”

赵临尧无法反驳。

但实际上,路蕴并没有太多底气,在侯府那么多年,她只给赵临尧铺过几次床,小侯爷儿时在军队里待过,养成了自理的好习惯,路蕴铺的那几次,几乎仅仅是把被子摊开放上去。

等成为公主,她才知道,这样的小事还有那么多要求和步骤:被衾边角要与床边平行,两边要往回掖一寸,挡风被要覆盖到床沿……

路蕴怜爱地摸了摸赵临尧的头:“不是你太差,是红琴太优秀了。”

赵临尧感受到头顶的触感,皱着眉覆上那只手:“怎么这样凉?”

路蕴本来还没有什么感觉,手背被覆上时才觉出差异:“是有些凉。”

她并不太在意:“一直是这样,不必在意。”

赵临尧拉过路蕴的另一只手,一样的凉,他垂眸看着这双手,沉声说:“怎么会一直是这样,三年前根本不是。”

“我以为这三年你会更健康的。” 他抬起头注视路蕴。

路蕴沉默了许久,终于坦诚地告诉他自己的病症:“随着年岁渐增,身体会愈来愈差,太医也不知是什么病,但已经用药控制住了。”

她轻声说:“会好起来的。”

赵临尧明白为何一到冬天,路蕴会这么畏寒,他的眉头深锁,心头有些疼痛。

“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