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路蕴温热的呼吸浅浅地抚着赵临尧的脖颈,他只需稍微低头便能吻到她。但赵临尧在想,这个位置,很适合为她揉按太阳穴。

路蕴感受到身前笼罩了一个身影,却并不在意,她能感受到她的太阳穴被按揉着,手指干燥温暖,力度适中。

一切都是那样恰到好处。

那双有力的手从太阳穴,慢慢揉到额头的其他部位,路蕴只觉被按得很舒服,醉酒后的头好像也没有那样疼了。

赵临尧的呼吸却越发粗重,路蕴在他身前阖着眸,晶润的唇微微张,脸颊红晕,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虎牙咬住自己下唇,几乎咬得唇色发白,手上的力度却还是不轻不重,有规律地揉按着。

直到路蕴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仿佛沉入了梦乡。赵临尧才起身,揉揉自己僵硬的腿,坐到车中离路蕴最远的地方,不断深呼吸,静静等待反应消下去。

他有些发愁,他该往回赶路,却又怕一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又怕路途颠簸让路蕴休息不好。

但很快赵临尧就不必担心了,路蕴没有安静多久,便又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她揉揉眼睛,慢悠悠地问:“……到了吗?”

赵临尧猜她应当是酒醒了几分,正好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便倾身靠近她,温声答道:“还没有,我们继续走吗?可能等下会有冷风,殿下裹好斗篷。”

路蕴睁大眼睛想要辨认着眼前人,可惜车中太暗,她为此皱了皱眉头。如果赵临尧现在能够仔细观察路蕴,大概就不会得出“酒醒了”这样天真的结论。

她的双眸中分明是那样茫然。

赵临尧只听见路蕴轻声说:“靠近些。”

他便听话地靠近了一些,直到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足半尺,直到一只温热柔嫩的手抚上他的脸颊。

“是阿尧啊。”他听见路蕴这样说。

赵临尧深感不妙,来不及后退,便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