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尧顺从地任陈太医上药包扎,有些药涂到伤口上时很痛,他也只是咬牙忍耐,一声不吭。

他变得好多,路蕴想,当年她为赵小侯爷上药时,他总是哀嚎震天,让她轻点,再轻点。

陈太医还细致妥帖地处理好了赵临尧身上的一些擦伤,扭伤。他一个名声响亮的太医,在信昭公主的压迫下,硬是做完了宫女的活。

派人送陈太医回宫,屋中只剩下路蕴和赵临尧两人,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室内寂静得甚至教人觉得古怪。

终于还是路蕴打破了平静:“今夜谢谢你。”

赵临尧摇头:“让公主受惊,是属下护卫不利。”

“你是所有护院中最早警觉并反应过来的,明日可到府库领赏。此外,从二等护院升至一等侍卫,贴身随护。”

赵临尧惊异地抬头,望向路蕴。

他以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站在路蕴的身侧,近距离注视她,守护她。他原以为,未来此生他们的距离,就是半个公主府。

“新的位置,月钱翻倍,轮休制度和护院不太相同。”路蕴仿佛没看到似的,接着说。

赵临尧心情复杂,狂喜与苦涩交织,“我以为你会介怀,不愿我出现在面前。”

“是的,我介怀,”经历过生死一线,路蕴没有再尖锐嘲讽,她平静地真诚地叙述自己的情感,“但我在努力放下。”

“放下什么,包括我们的过去吗。”短短几字,赵临尧几乎把自己的心剖出来。

他低头苦笑一声,“我确实是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