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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阿姐睡得沉,他怎么都叫不醒。

他知道,他的阿姐死了,回不来了。

看着床榻上的人儿,奚恪芝崩溃掩面。

银鱼声响起,如戛玉敲冰,间歇中还夹杂着嘶喊与恸哭。

沈府地处很偏,东南临山,南苑又在沈府最偏的一处,所有的声音都飘不出这高高的府院墙。

翌日,城中都传,沈府里有人死了。

昨儿夜里,上山采药的人瞧见沈府内在烧东西,火苗窜得老高,仔细听,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

他们猜测,沈府在悄悄办白事。

掮客勒了勒腰上的带子,站在沈府门前,盯着贴在门柱上的纸看,一字一句念着:“……闭门三日,不见客……”

掮客咬下一口油饼,手抹了抹嘴角的油饼渣子,抬头看着沈府的匾额。

心想,难道沈府里真有人死了?

雨连着下了好几天,虞城的天都是灰蒙蒙的。

她将手伸出廊桥檐外,任绵绵细雨拂过她的手心,打湿她新衣衫的腕袖。

爱管闲事的人特意跑来,在廊亭暗处探出脑袋,将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

他们知道今日远房的表小姐要来,都想来瞧瞧远房的表小姐长什么模样。

动静闹得不小,她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她心虚地缩回手,要不是冬姨及时回来,她这怯生生的样子倒让人看了笑话。

冬姨眼尖,看向躲在廊亭后头的人,冲他们吼了一嗓子,他们顿时就散了。

冬姨收回视线,唤了一声:“表小姐。”

闻言,她僵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