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净慌乱地摇着头,说没有。
时彤云皱着眉头推她一把:“早说准了你为主妇,此刻还愣着做什么?”
周明净此刻才恍惚回神,吩咐屋里头的人换上素服预备着,徐颂宁是早就换好了衣裳的,此刻只在一边静静看着。
云采轻轻扯一扯她袖子:“姑娘要不要吃一点东西垫一垫,待会儿忙乱起来,再要吃食就难了。”
易服后便要三日不食,她晨起也没吃过什么,于是借着茶水,匆忙咽下两块米糕,糊弄着吃了。
里头忽然哎呦一声,徐颂宁一口水呛着,咳嗽了两声,就再咽不下去了:“怎么了?”
云朗跟着她往里面走,就见徐颂焕死死咬着个仆妇的手背,手则抱着郭氏不肯松手。
那女人面色灰败,眼睛被人用手合上,手指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僵硬在床上。人到临死关头,其实都不会太过好看,徐颂宁看了一眼,不觉得怕,只是觉得惨淡。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就这么被送走了。
那么快,像是当年的母亲,一病之后再没有起复。
死在不知谁的设计里,也死在敬平侯的不闻不问里。
徐颂宁忽然周身一震,为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郭氏的死那么快,像是一朵花匆匆凋萎,她想起郭氏咬牙切齿面带讥诮地说起那所谓墙根儿下的东西,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从头顶到指尖一寸寸冷下去,徐颂宁轻咳一声,指着那个仆妇:“二姑娘此刻心神不宁,你先缓一缓,再为她换衣服——去把手上的口子包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