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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徐姑娘…你家夫人信笺上没有提这事情吗?”

薛愈摇头:“她并没提,大约是不曾听说,或者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话,怎样看都是无稽之谈。”

然而他既然知道了,那没有不写信回去解释一二的道理,于是挥手催促周珏出去,翻身去寻信纸铺开。

周珏嗤笑一声:“拢共离家也就一月的光景,你是要寄送几封信回去?”

他说着就匆忙出去,顺带着把门给合上了,今夜风大,把这驿馆里沿途挂得灯吹熄了许多盏,他一路深深浅浅地踩着,到底担心自己摔倒了,于是折身回去要借一盏灯火,快走到那书房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什么东西沉甸甸砸在地上的声音。

周珏登时觉察出不对来,把那门踹开,就见薛愈依旧坐在原本的位置上,恍惚间,他嗅到一点浓厚的血腥气,弥散在周匝。

“侯爷?”

“嗯,还活着。”

男人的手抬起了又落下,费力地把近前的灯挑亮些许,一朵灯花炸开,映照在他脸上,他唇色苍白,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了,原本一直垂落的右手抬起,在桌子上拍下一柄带血的弯刀,语气有些虚弱:“有人要杀我,这一遭尚且没有得手。”

这一夜的天一直黑着,云层愈发厚重,终于将最后一点月光都掩盖。

徐颂宁因为递了进宫的请,所以今日醒得很早,外面天还是黑的,她屋里已经点上了灯。

“昨夜一点光没有,恍惚跟半夜一样,今日云采叫我,我还以为这丫头昏了头脑,大半夜的就要起身,看了时辰才晓得到点了。”

徐颂宁也没什么精神,然而心里没得有些慌张,实实在在睡不进去,此刻清晨起来,眼底积着一片深深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