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案子特殊,则可先不过问帝王,直接越过京兆尹、大理寺行审查决断之职。

他年纪轻轻,便就如此位高权重,可知简在帝心。

这之外,他长姐薛元嘉,还是宫闱里头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贵妃娘娘,与正宫皇后分庭抗礼,春风得意。

孙尚书平日里没少打点嘱咐孙夫人和孙遇朗,这定安侯是万不能招惹的:当年薛家因谋逆的罪名覆灭摔进阴沟,兄弟姐妹都死绝,只活下他和贵妃两个,便可知性情与运道。更不必说,他这些年,是如何一步步从泥潭里头爬出来,如何搜集证据给薛家翻了案,如何手刃了当年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他是苗疆百虫撕咬养出来的一只蛊虫,虽生得齐整模样、温和皮囊,却狠戾乖张、六亲不认,手上沾着洗不净的血。

孙夫人脸色发青,神色惶惶,郭氏眼底也隐隐有着忧虑。

盛平意瞥一眼两人神色,嘴角抿着。

她转头看向徐颂宁,指一指角落里装死的云秀:“大姑娘若不介意,我便先将这位云秀姑娘带走了。”

“至于孙公子……”她看向孙夫人。

意思很明确,要她把孙遇朗交出来。

孙夫人急得回头去看郭氏,郭氏低头捻着帕子,半晌,挣扎着说:“三姑娘,还是罢了吧,叫孙公子向我家大姑娘道个歉就是了,这事情闹大了也不好……”

“性命攸关的事情,只叫人道个歉么?”盛平意顿了顿,似乎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