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不得一怔,以前那个汤,她竟是熬了一夜吗?

他从来都不知道。

突然觉得心中有点发酸,挑刺的话也再说不出口,他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喝起汤来。

这是雅芸和他在原州重遇后,迄今为止对他最温柔的一次。

他不禁就想要这份温柔留存得更长一些。

只是汤喝完了,她便又恢复了那泾渭分明的态度,说自己要和朋友去吃饭看戏,这就告退。

哪个朋友?那个给她做糖人的朋友?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风寒引起的头痛,似乎又上来了。

第二日,到了傍晚也未见到她人,他不禁问至正:“她今日还没来吗?”

他都病成这样了,难道她就只给他做一顿汤便不管了?还是她满心只想着和她那朋友出去玩?

至正顿了顿,小声道:“昨日公主将做法教给了婢女……说今日……那个,今日不来了……”

他默了会儿,闭上了眼,只沉声道:“婢女也不是日日都在厨房待着的。”

至正擦了把汗,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也不知怎么扯的谎,没过一会儿,至正便将雅芸又带来了。

她进来时,他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准备睁眼时,受伤的手就被一双葇荑轻轻握住。

她在轻轻柔柔、小心翼翼地给他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