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将纸掀起扔掉,可纸的右上角却被砚台压着,我想伸手推开砚台,却推不开。

心上突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我一个使劲,便听哗啦一声,桌上的东西俱掉在了地上,砚台也应声落地,摔破了一角。

珍姑姑和灵犀闻声急急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吓呆了的阿灿,和拿着半张纸,看着满地狼藉,一言不发的我。

珍姑姑扶着我坐下,轻声道:“公主若是心中不高兴,不如和殿下说说,将这些贵女先打发出去吧。”

我摇摇头:“我不能,姑姑,我不能。这些人的父兄,皆对他有用,我不能因为自己自私的感情便……我……我……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有点难受。

这日下午,宫人来报,柳夫人身体微恙,柳小姐想今日出宫回府,看望母亲。

我自然便准了。

我边写字边等严栩回来,但等到戌时他也未归,倒是至正前来道:“公主,今日左相家中设宴,恐会晚,殿下说让公主今夜早些歇息,不必等他。”

我握笔的手一顿。

扔了笔,将桌上的半个绣品拿出来,干脆坐在床沿一针一针地绣。

只是手上绣完最后一针,严栩也未回来,我想了想,便灭了灯,自己先睡了。

躺下也是辗转反侧,我想,应是白日里茶喝得有些多了。

第二日天明,总觉得头还晕晕的,我打开门,却意外地看到严栩坐在外厅喝茶。

他抬头看我,脸上竟闪过一丝幽怨。

我一脸疑惑地走过去,他轻声道:“昨晚睡得可好?”

我点点头,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