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东面要战的,是赵家驻守在东南的一支军,若是拿下了,东南四个州郡,便都是严栩的囊中之物了。

他曾与我说过,东南军,是赵皇后的二哥赵峤亲带,也是每年朝廷拨付粮草和军饷颇多的一支军队。

赵紫芊为后,其长兄赵峪即为赵凌的父亲赵尚书,协助圣上处理政务,群臣章奏皆经其手。而仲兄赵峤则任一品大将军,掌管着北梁最重要的军队。

不仅他们的胞妹赵紫芊为集所有圣宠于一身的一国之后,就连宫中那位权势滔天的内臣沈金山,也是他们的人。

一文一武,由内而外,倒是将北梁严氏的半个皇族命脉,牢牢地掌控在了手心。

想到此,我不由得心中泛起一阵忐忑,再看严栩微蹙着眉头,也似乎并无战胜的喜悦。

他扶起我,帮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眸中皆是担心:“芸儿,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心中揣着不安,急急道:“你是因我回来的?严栩,我一点事都没有,真的,他们护得我很好,丰县也没有事,急症也解了……都和他们说了不要告诉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因着这样便没有……”

他轻轻拥我入怀,摩挲着我的后背道:“芸儿,莫怕,我胜了。”

我喃喃道:“是……胜了吗?”

他点点头:“嗯,胜了。”

其实自他走后,我虽表面无事,心却一直吊着,梦里总会梦到他,有时梦到他胜了,有时又梦到他一身是血地倒在无人之境。

如今感受着他的怀抱,心中的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我闭上眼,在他怀中长嘘了一口气:“太好了,胜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