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心中一痛:“佩儿,如今在外,不分什么公主奴婢,我们同为女子,你受了伤,我自然要来帮你。”

她只低头沉默不语。

我记得她入奴籍前,也曾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便轻声问道:“佩儿……你,本来叫什么名字?”

她默了半晌,轻声道:“席梧秋。”

梧秋,真是个好听名字。

她笑笑:“公主是在我入了奴籍后,第二个问我本名之人。”

“第一个人……是……严漠吗?”

她没有答,却靠着床榻,头微微抬起:“公主若是不困,可愿听我说说话?”

我愣了下,随即点头道:“只要你愿意说,我便听着。”

她轻轻一笑,眼神虚无缥缈:“我……和他相识时,便已是相府的丫鬟。只是我那时心高气傲,因自己被叔父无端牵连落了奴籍,常常怨恨命运不公,顾影自怜。严漠的出现,就像黑暗中照进了一道光,我虽知不该妄想,但却不自觉地贪恋。”

她苦笑摇头,“谁知这道光,却最终成了我挥之不去的一场噩梦。一开始,我确实心中明了,他口中的正妃之位,永远不可能是我。我想过离开他,甚至求过相府将我卖到不在上京的相府夫人娘家去,只求不要再见到他。可他为了向我证明真心,甚至将和公主你……的和亲都想法子推掉了……我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我真的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