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头上画着个“王”的小花猫面具,只笑道:“你们北梁也真是奇怪,这迎春节不本就是让男女大方相看的吗?怎的还要戴个面具?倒是和你们自诩的民风开放不符。”

严栩走近,淡声道:“所谓君子贵品格,相看却也不能只相看相貌。”

说罢,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就自然地从我手上拿起面具,帮我戴好了。

“可要戴紧了。”他笑笑。

我自打中了软香散被他接到太守府后,便一直没再出过门,今夜能出门游玩,又是原州一年中比过年还要热闹的迎春节,内心也是略有些兴奋的。

而原州的迎春节,也果然如传闻中一般。

大街小巷灯笼高悬,流光溢彩,火树银花,车马轰雷。

此番景象,倒真是比正月十五那晚,还要热闹许多。

只是街上人也着实多,我一个不慎,便差点被几个打闹的孩童撞倒,还好严栩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

刚刚站稳,方才撞我的那个孩童却折返回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拿出一个面具道:“这位姑娘,这个给你。”

我疑惑伸手接过,定睛一看,这个面具上的图案,不是当初庞诣教我画的吗?

仔细看看,这可不就是,我亲手画的那个面具。

我问孩童:“是何人让你将这个面具给我的?”

孩童道:“一个哥哥,”说着对着不远处的旱桥努努嘴,“方才就站在那里的,现在却不知哪里去了。”

旱桥上此刻果然空无一人,我回头碰到严栩的目光,便道:“这面具……还是我刚来原州不久,庞诣教我画的。当时他也曾和我说,迎春节大家都是要戴面具的……谁知迎春节这么快就到了。”

严栩未作声,只是轻轻握住了我宽袖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