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池这个词,用的就很有灵性。

“许愿池?”季昭然笑了,在唇齿间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嗓音放轻,意味不明地重复道:“我把你的姻缘当许愿池?”

季昭然的语气太微妙了,听得宁稚安心里直打鼓。

他自己是个荣誉阴间人,听什么都像阴间话。以为季昭然其实撞破了自己跟管大师见不得人的经历,直等他自投罗网呢。

宁稚安心里没底,脑袋都眩晕了,稀里糊涂想得全都是季昭然知道真相以后,大声唾骂自己轻浮,浪荡!

荣誉阴间人怎么配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宿!

微风拂过香樟树,树叶轻摇摆动。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极了宁稚安的见不得人的心理活动。

季昭然挑了挑眉,目光漫然地欣赏宁稚安精彩的面部表情。

宁稚安思来想去也摸不准季昭然的想法,见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宁稚安咬了咬牙,恶向胆边生,当场表演出一脸怒容:“季老师,我认为您根本不是想问姻缘,而是在难为我!”为了显得自己委屈,他还凑到季昭然跟前,勾着眼尾质问:“我错了什么吗!啊?”

以往宁稚安跟季昭然说话的时候,虽然态度亲昵,但也带着一股谨小慎微的劲儿。

现在宁稚安这么一发脾气,季昭然竟然觉得特别可爱。

甚至想再招惹招惹他,看看这小东西被欺负得狠了会是什么反应。

季昭然忍笑,正准备继续让宁稚安给自己许愿,就见他猛地后退一步——

宁稚安朝着季昭然深深鞠了一躬:“我哪里做错了,您说,我都改。”

那语气,恭谨到气人。

季昭然:“……”

两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寿宴已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