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太不正常了。

他不着痕迹地挪了挪椅子,坐得离季昭然远了一些,拿起喇叭,气沉丹田喊了句:“演员准备一下,马上开始了!”

片场里,宁稚安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的戏有场情绪的爆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顾听泉后知后觉发觉了武馆的异常。

比如常年紧锁的仓库,比如半夜到访的陌生人,比如他义父看着他时,有些奇怪,又意味悠长的目光。

但此刻他还没有把自己敬仰的义父,和偷销鸦片联系到一起。

又一次发现了陌生人造访后,顾听泉在后院堵住了自己义父,怕义父还把他当小孩,顾听泉瞪着眼,让自己看起来气势汹汹的。

“父亲,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义父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笑的滴水不漏:“你想问我什么呢?”

顾听泉理所当然地问:“我想问!刚才那个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他给你那么多银票!?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哦。”义父点了点头。“泉儿,你还看到了什么,不如一起说说?”还不待顾听泉回答,义父便向他逼近,半垂着眼,缓慢地说:“顾听泉,你好奇心就这么重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我对你忽然捡回来一个人的态度一样。”

事态云谲波诡,背后调查他的人扑所迷离,义父有些失去耐心,他举高临下地看着顾听泉:“今天义父再教你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没必要刨根问底。”

听到自己敬爱的义父这么说,顾听泉既气且伤心,眼泪当即就有些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他狠狠抹了把泪,踹了下旁边的假山。

“孩儿……孩儿只是为您担心,孩儿只是不想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有什么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