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平日里几个看不惯宋云修当官的人当即哗然,被她们这样一闹,底下的大臣也忍不住左顾右盼起来,听着她们悄声猜测各种可能。

魏堇歆扫了众臣一眼,女娲庙那日情形究竟如何,她是看得最清楚的,宋云修的确比文莺快了一步,是以让魏堇歆曾生出一点念头,炸药一事会不会有宋云修的份?

但她看着宋云修背上的伤,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刘爱卿这话说得玄妙。”魏堇歆看向刘桐柄,“朕听不懂,你倒是详细解说一二。”

刘桐柄一讪,立刻道:“臣只是感叹太傅果然忠良,在危难时刻竟能如此奋不顾身!”

魏堇歆早就料到刘桐柄会有此番说辞,她凉笑一声,感叹道:“朕也如此作想,如若不是太傅,朕恐怕早已葬身贼手,哪儿还有空听刘爱卿畅所欲言。”

“是,是。”刘桐柄顺接着话。

魏堇歆道:“所以,太傅于朕有救命之恩,朕最近倒是想着如何报答太傅,众卿可有什么想法?”

一人一声怪笑,道:“为人臣子,保护陛下乃是天经地义,岂能再讨什么赏赐?”

魏堇歆道:“朕也如此作想,可架不住太傅舍身救朕,却还是有人说风凉话,朕也不想让忠良寒心,韩大人说呢?”

吏部尚书韩月身形一颤,道:“陛下所言甚是!不知是何人妄议此事,臣倒是不曾有耳闻。”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魏堇歆眸色微冷,“若真让朕听见什么风言风语,还是杀鸡儆猴的好,其人对太傅不敬,岂不等同对朕不敬?”

“是是是。”韩月尚不及回答,刘桐柄连连点头,紧着应和。

魏堇歆盯着她,淡然一笑。

韩月眨了眨眼道:“太傅已是正一品之职,陛下若想论功行赏,不如赏些珠宝玉器等实用之物,怎么都用得上。”

宋家不宽裕,这是满京城心照不宣的事实。

这些人似乎很担心她真给宋云修一个什么实权,可笑,她的朝堂,何时轮到了她人置喙?

魏堇歆面上平淡,暗中却将今日挑事之人一一记了个清楚。

就在她刚要下决断之时,一个年轻的声音忽然响起:“微臣也觉得要论功行赏才是,不论其大,先论其小,假使今后人人行善举,都得不到言谢还要背后遭人诟病,长此以往,我朝风气必靡靡不振!”

说话女子一身雪色长衣,相貌姣好如出水芙蓉,目光炯炯有神,正是新上任的水路转运使——古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