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嘉并不会开解他,她如今也算得上是不太了解他,她只是说道:“陛下,放了竹林寨的人吧,我和您早就算是两清了,如今您算是微服私访,我也就不打扰陛下了。”

宋静嘉就在这雨幕之中,轻轻地后退了一步,再行了个礼,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比这雨还凉。

“陛下,如若是没事儿,请您不要打扰民女的生活,而民女亦是未在这淮扬见过陛下。”

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是那样的消瘦,又是那样的坚定而决绝。

突然,他想起了那日在皇家猎苑那日,他站在幽深处的林子里听见她的雄鹰言论,还有她猛地撞入他眼帘里,那眼神里的欢喜和紧张是那样的鲜活。

但他是如何做的,竟是对着满怀欢喜的她说了那么多的伤人之语,亦是不听她的辩解,就这么弃她而去。

如今他方是知晓了她的难受,只怕是不及她当初所承受的万一。

就在宋静嘉带着秋月回到了院落里的时候,谁都没注意一个穿着艳丽,打扮俗气的女子此刻坐在自帝都下淮扬的花船里,目光目愣的瞧着岸边或是好奇或是下。流的眼神。

直到她的目光落到一个梳着堕马髻的侍女穿着的女子身上时,那张面无表情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那个死了都让人不会好活的贱人侍女怎么在这里?

宋静允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侍女,她瞧着她手里还牵了个小丫头,心下更是诧异和讥讽。

自个儿的主子死了,却还是个奴才的命。

她想了想,对着立在一旁的一个丫鬟说道:“瞧见了吗?那糖葫芦摊子面前的那个丫鬟,给我瞧好了,盯着她到底去了那家宅子。”

到底是他们永宁侯府邸出去的奴才,那里能不来给她问个安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