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难以形容,如果非要说的话,那里面包含了伤痛、惋惜和不安,就像疼爱孩子的女性长辈看向孩子被父亲揍出来的伤口时的眼神。

叶宛童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她下楼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蔫蔫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脚步虚浮,两只眼睛都睁不开,傅敏和生怕她从楼梯上滚下来。

一连几天过去,叶宛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楼上的房间里发呆,傅敏和心想别给孩子整自闭了,每隔几个小时就上去看她。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到了走的那天,他起了个大早,收拾好后去叫叶宛童起床。

几人一起下楼,尤余这次不和他们一个世界,鸡还没叫那会儿就上车走了。傅敏和拎着他和京墨的行李下楼,帝江站在柜台后面朝他招呼了一声。

“怎么了?”

“那丫头的事。”帝江把声音压得很低,偷偷摸摸往叶宛童那儿瞟,做贼似的,“宁星昨晚起了一卦,卦象不大好,你们这次进井里要小心,不管遇见什么人都不要轻信。”

说完,他往傅敏和手里塞了张纸条,说如果你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这个打开吧。

“现在看不行?”

帝江瞪他:“你当我是天道?”

他们和帝江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了,难得看见粗犷的男人露出如此复杂的表情,神色也不免严肃起来。等车的时候叶宛童看见他那张脸,说你拉着张脸干什么,京墨要跟你分手?

听着病蔫蔫的,但所幸那股熟悉感还在。傅敏和暗暗松了口气,心说这应该是没大碍了。

老方和宁星也来送他们,临走前老方趴在车窗上千叮万嘱,叶宛童靠在车座上,暗戳戳说小老头现在汉语还说挺溜。

语气有些刻意,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般故意转移注意力,但其他人都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