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勇过了老半天才顺过气,咳得气管都要飞出来了,一边擦汗一边跟他们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尤余一听,哎呀一声,说我想起来个事儿。

“下午就该想到的。那什么红斗篷蓝斗篷,还有厕纸,这是日本的一个都市怪谈。说是什么……在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里,门外有人问要蓝色的纸还是红色的纸,如果要蓝色,就会被活活绞死,尸体变成蓝青色,如果要红色……”

他的眼神往旁边躺着赵炜尸体的隔间看了一眼,没多说,但大家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选红色的下场十有八九就是这副血肉横飞的惨状了。

京墨顺着他的目光往另一边看了一眼,发现赵炜血肉模糊、缺斤少两的尸体堆中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了闪。

“这个怪谈是没有解决办法的,你们怎么救的他?”

尤余说着说着目光就落在京墨以及他手上那把沾着蓝血的刀上,自个儿闭嘴了。

好吧,大概明白了。

他又用法语给大卫和莱娜翻译了一遍,大卫听完,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傅敏和看他那样估计是给吓得连厕所都不敢上了,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没事,然后伸手把齐勇扶起来。

大伙儿几个扶着好像死了又好像没死的齐勇兄弟往外走,刚出门呢,就见走廊上不少房间门都开了,壮得跟小牛似的船员们穿着短袖背心,鞋都没穿就往外跑。

大卫随手拉住一个,问怎么了。那兄弟一拍自己结实的胸肌,叽里呱啦说了两句话,被大卫翻译成带着法式口音的英语:“他说船要靠岸了。”

京墨听傅敏和解释完,朝他一点头:“出去看看。”

他们出去的时候甲板上已经聚了不少人,借着银色的月光隐约能看见远处闪烁着灯火的城镇,点着不灭油灯的海船从四面八方驶来,仿佛天上倒影而下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