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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全程都在围绕着西哲是否收取了林法沐家人的“好处费”,所以才选择帮助已故的同学林法沐佐证,并且公证了所签署的作品权转让协议,以及鉴证了所作画品乃其本人亲自出手,没有代笔。

历时四个半小时,车轱辘一样的转,中途还模仿正庭,给了20分钟的休息时间。

最终还是有人问出了那句,令人咋舌的,触人心旌的话——“既然苏西西小姐没有收取过林法沐家属任何形式的咨询费用,那苏西西小姐为何要去做以上列明中的事情呢?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人,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才生而为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反思过么?”

西哲垂眸,沉思,眼角的余光扫过坐在身后不远处的宋师兄,宋品已经蠢蠢欲动,但或许还在纠结于措辞。

从一开始的拼桌办公室做到今天,没有人有资格质疑宋品身怀的能力,不仅仅是纨绔子弟,不仅仅是天赋异禀的辩士,他能够辩证庭上一本正经慷慨激昂,也能够纯k、酒桌油嘴滑舌游刃有余。

但是今天他想要为自己的师妹西哲说一句辩护的话却依旧还要小心翼翼。

因为这里不是辩论庭,不是法庭,他不是律师,不是公诉人。他是合伙人,是管理层,是西哲的直属上司,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态度,每一个眼神,都代表着自己的立场。

西哲仿佛感受到了来自于师兄的挣扎,她轻轻的深吸几口气,平复下被惹怒的灵魂。

她见过太多公辩庭上的拳脚相向,曾经一度也单纯的以为那不过是情到深处,每一滴眼泪都是为不屈而流……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她没有把握在盛怒当中依然可以把自己每个字、每个观点,每一个辩驳的论据说到令人心服口服,让一旁愚蠢的语言交换机辨识出来,所以她只配心平气和的阐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