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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玮给我递炭时,我问:“昨天二皇子和六公主离京就藩,你去看热闹了?”

蒋玮微微讶异,“表嫂你是如何知道的?”

“听说六公主因为要与德妃从此分离两地,走的时候哭得分外伤心,上马车没看清脚下的路差点摔跤,幸得太子身边一位长相清俊的少年相扶,劝慰几句,公主便止住了哭泣。”我揶揄地看着蒋玮,“你可真厉害。”

蒋玮尴尬地不敢看我:“表嫂你不是跟他们有过节么?太子殿下觉得不好强求你去,才问了我的意思,再怎么说这个计策也是我提的,我让人家小姑娘被迫与母亲分离,理果果应去安慰几句。”

“六公主可不知道这个计策是你提的——现在你还没入仕,就已经和储君交好,给六公主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以后的路会走成什么样,还真是难讲。”我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能不能跟我句实话,蒋家前几年没有归京,是诚不能也,还是实不为也?”

蒋玮同样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我没办法跟表嫂说实话。”

“那就是不为。”

我得出结论以后,蒋玮明显被噎了一下:“表嫂你真是老奸巨猾。”

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老奸巨猾”来形容我,真是个新鲜词。我想大概是自从嫁入东平王府以后,我的气质也逐渐与奸臣之家融为一体,才让蒋玮想出了这样一个词来。

与此同时,被“老奸巨猾”这个称号冠了多年的东平王终于停下自己打雪仗的活动,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落雪,走入湖心亭来:“酒煮好了没?”

“火刚旺,才开始烧。”我答道,“父王不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