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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郭大人,您这样又未免太极端了些。”

郭飞鸿转头望着我,义正词严道:“檀夫人难道就任由中郎将身处危险之中,不管不顾吗?难道士庶之争就真的这般重要,连自己夫君的性命都可不顾?”

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这样恶意揣测,更想不到郭飞鸿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议政殿说出这般带有偏见的话来。议政殿论事,不论立场不论尊卑,我以为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魏成勋向我投来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似乎在说:“我说什么来着?这就是需要你躲着他的时候。”

鸿胪寺卿提醒道:“郭大人,议政殿议事,该就事件本身来论,如果牵扯进别的东西,那简直跟市井百姓撒泼耍赖无异,也会导致事情议不出一个结果,最终陷入无尽的互相攻讦之中。”

郭飞鸿质问我道:“檀夫人敢说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与士庶争斗完全无关?”

我以前只当这些被排挤的官员郁郁不得志,有了职位以后做事有些冲动罢了,倒从未想过在他们眼中,我们这些已经分属士庶两方阵营的人在他们眼中已经变成了妖魔,因士庶斗争便舍弃了正常人应有的感情。

兵部尚书也再看不下去,“郭大人,你若再要这般,我们只能请你出议政殿了。”

我不想平白担这污名,却也不想跟郭飞鸿进行无谓的争吵,怒极反笑,“一开始叫中郎将去和谈的并不是我,郭大人凭什么这般指责?”

郭飞鸿被我的话一噎,承认道:“这的确是下官的失误,请檀夫人恕罪,但下官现在想补救——”

“你以自身官职所做的每一个决策都不代表你个人,尤其在这种事 上,代表的是整个大沅。”我打断郭飞鸿道:“郭大人应当知晓,一国的决策轻易出尔反尔,会叫他国如何看待大沅?”

郭飞鸿迟疑片刻,嘴巴张了又闭,好半晌才艰难地道:“可是一件做错的事,本就该及时补救。”

鸿胪寺卿发出一声叹息的笑:“郭大人,你做出的提议,是经过鸿胪寺所有人讨论以后确定的,这并非你一人之失,要说这个决策错的话,其实也错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