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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涉庶族徐家,东平王又是庶族领袖,我的确有很多话憋着不能和檀旆说,他能理解我是好事,但檀旆话里的后半段……我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的家族利益跟我有冲突,你会选择站在我这边?你会这般色令智昏?”

檀旆神色无奈,抬手在我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见我吃痛,他脸上恶作剧成功的笑意一闪而过。

我赶忙捂着脑门愤怒地瞪他,以眼神质问他到底是何意。

檀旆气定神闲地望着我道:东平王府矗立于朝堂不倒,靠的是自家军功而非庶族支持,即使真有庶族中的某支做了有违沅国律法的事,也犯不着为了这一支而去乱沅国法纪,我们不受任何人掣肘。

心怀坦荡者方能无畏无惧,奸臣做到檀家这个地步,真可谓前无古人,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有来者。

我心下敬服,讷讷点头,“知道了。”

檀旆放开我的手道:进去吧。

我听话地转身走进家门。

和檀旆从江边回来以后,我不再恹恹的没有精神,晚间还多吃了一碗饭,母亲看得舒心,跟父亲讨论以后要不要多叫檀旆跟我出去逛逛,说完又后悔,说我和檀旆还未成婚,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父亲揶揄我道:他们没定亲前也没少过来往,现在还矜持什么?

母亲笑着说是,是她自己多虑。

好在我现在听不见声音,可以装作没看见他们的口形来躲避调侃,继续安心吃我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