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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单家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还让别人以为单家是朝秦暮楚的小人——”我扬声问父亲:“这不跟你低调的处世之道相违背吗?”

“单家在外人眼中本来就没多大实力,说能影响朝局更是笑话,所以被传投靠谁都没关系。”父亲翻找东西的声音和他的话一道从库房里面传出来:“人言而已,何足惧之?”

卓梦拍着我的肩膀对我道:“姨夫平日里看上去挺庸碌,说这话的时候,却很有枭雄之相……”

我悄声对卓梦道:“枭雄不枭雄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父亲被明里暗里骂了这么多年‘朽木’,确实不怎么在乎人言。”

不过听父亲这么说,我心里总算好受些许,的确,有麻烦就该解决,自责有什么用。

“有件事我很好奇,”父亲抱着两根两拳粗的短木出来,站到我和卓梦身旁问:“传言说你进宫这几个月因为和太子来往频繁,日久生情了,是这样吗?”

“没有。”我斩钉截铁道:“太子殿下一心为了帮我没其他杂念,才不会以公谋私,不可如此诋毁他。”

“不诋毁不诋毁……”父亲点点头附和我的话,紧接着提出第二个问题:“那传言说你和东平王府的二公子看对眼了,是真的吗?”

“二公子挺好看的,不过应该没看上我。”回想起今天叫名字那一茬,我不死心地问父亲:“你说他比我小吗?我是不是可以随姐姐一样叫他二弟?”

“你姐姐随世子叫他二弟就算了,你凭什么叫二弟,胡闹。”父亲无奈翻了个白眼,抱着木头往外走,“出来的时候把你们翻乱的东西都归置好啊。”

时间不早,卓梦也该回家,接她的马车一到,她便匆匆跟我告辞离开。

我收拾好东西,从库房出来,来到姐姐的房门口,发现她房里的灯还亮着——这几天她也没能有多少空闲,到现在还在补嫁衣上最后的几针。